“陆承北,我没事。”时浅阻止了他的慌乱,从他的手中接过靠垫,安然而平和的安慰。
陆承北整个人愣住,定定看着时浅,讶异于她的平静以及自我修复能力。只是看了一会儿,他忽然又恐慌起来,时浅太善于伪装自己的情绪,刚才在陆凌蔓面前是因为受的冲击太大,一时没法控制,而等回过神来,便“恢复如常”,但这样隐藏自己的真情实感,就像平静湖面下藏着水怪,像大海深处的暴风漩涡,摧毁她只是顷刻之间。
“浅浅,你想哭就哭,或者想骂就骂。”他要她发泄出来。
“回家吧。”她的表情,她的言语,平静到瘆人的地步。
陆承北启动引擎,默默把车窗还有车门都锁死,深怕她一时冲动而跳车。
但时浅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只是安静的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车渐渐驶入市区,车窗外是川流不息的车流与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她心中是悲凉的,这世间再也没有一盏灯火是属于她的,甚至从前的所有关于家的美好,也全是假的,她从出生那一刻开始,整个人生就是假的。
怎么会这样呢?她的爸爸怎么会不爱妈妈呢?她的到来怎么会是所有人灾难的开始呢?
“陆承北。你相信命运吗?”她忽然开口说话,顿觉自己好像有点神神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