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男孩子充满戒备。幸好,他也还认得我。
“你是叫阿梁对不对?”虽然忌惮大福,我还是跳下了车。
男孩子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仍不友好:“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周森。你知道他在哪吗?工厂着火了是不是?他受伤了吗?你知道些什么,全都告诉我好不好?”
大福察觉了我的步步紧逼,对着我吠叫了两声。
“你可以给他打电话。”阿梁安抚住大福。
“他不接。”我沮丧极了。
阿梁顿时又恢复了戒备:“他不接就是说他不想见你,你快滚。”
我被逼急了:“他想不想见我是他的事,我想见他是我的事。你帮我给他捎句话,我挖地三尺也找得到他!”
“想害森哥,你得先过我这关。”阿梁对着我的脚啐了一口口水,便招呼着大福遁入了夜色。
我一脚深一脚浅地追上去:“喂!什么叫想害他?谁害了他吗?喂!”
我一脚踩空,整个人扑在泥土里。
我到底还是找来了大火的厂房跟前,不过,也仅仅是“跟前”而已。四周围严密地圈着隔离带,虽不至于阻人前行,却叫人生畏。黑暗中,焦黑的厂房倒不算骇人,空气中残留的烧焦味,也要用力闻才能闻到。
“有人吗?”我鼓足勇气开口,洪亮,却仍哆哆嗦嗦的。
周森并没有如我期望地从中走出来,又或者是我的期望根本是荒诞的奢望。只有两名身高体壮的男子从厂房后方冒出,手中明晃晃的探照灯在一番搜索过后,牢牢地锁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