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纳第退却也步步为营。
“这个签字模仿得很像。”他咕哝道,“行啊,就算是吧!”
接着,他还试图最后挣扎一下,说道:“先生,这样行啊。您既然就是指定的人,不过,还应当付给我‘所有零星欠款’。那可是欠我大笔钱啊!”
那人站起来,用手指弹了弹破衣袖沾的灰尘,说道:“德纳第先生,一月份,她母亲算过,共欠您一百二十法郎;二月间,您寄给她五百法郎的账单;您在二月底收到三百法郎,三月初收到三百法郎。此外又过了九个月,按讲好的价钱每月十五法郎,共计一百五十法郎。先头您多收了一百法郎,现在也就欠您三十五法郎的尾数。刚才我给了您一千五百法郎。”
德纳第此刻的感受,就像狼被捕兽夹的钢齿咬住时的感觉。
“这人是什么鬼东西?”他心中暗道。
他的举动也跟狼一样,抖了抖身子。他已经尝过一次胆大妄为的甜头。
“我——不——知——尊——姓——大——名的先生,”他这回抛掉恭敬的姿态,毅然说道,“要么我把珂赛特领回去,要么您给我一千埃居银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