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我到了河边公园的酥油茶馆,胖胖的女掌柜告诉我,这一向,卖宝刀的人都在这里出现。我说:“好吧,那我天天在这里等他,天天在这里吃茶。”
那女人问我,是不是想买宝刀。
我含含糊糊支吾了几声。她在我面前坐下,给我上了一杯混浊的青稞酒,说:“不要钱的,我叫卓玛。”
我喝了有些发酸的酒汁,说:“一百个做生意的女人,有九十九个说自己叫卓玛。”
卓玛笑了:“你这样的人不会买刀,你没有那么多钱。”
看我瞪圆了眼睛,她说:“先生你不要生气,你这样的人,有钱也不会买刀的。”她哧哧地笑了,说:“看看,屁股还没有坐热呢,老婆就来找你回家了。”
我抬头,看见韩月站在公园的铁栅栏外,定定地望着我。
她的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两个人隔着栏杆互相望了好大一阵,我笑了,这情景有点像我进了监狱,她前来探望。
她也笑了。
我问她来干什么,她咬咬嘴唇,低下头,用蚊子般细弱的声音说:“我到医院把环拿掉了。”她又说,“我不是来找你,只是看见你了,想告诉你一声,我把环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