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夏楚若是活着,一定会原谅赵绵泽。
可她不是夏楚,做不到如此。
这些夏楚留下的旧物,夏初七都没有碰它。任由它一件件错落在她住过的屋子里,点缀着这一间重新整修过的华堂。
旧人,旧物,旧事,都是属于夏楚的。
她已经占了她的身子,换了她的灵魂,她不忍心将她短暂的人生中最为轰轰烈烈的爱情一夕翻篇。
她自己总是要走的。
这些原就是她的,还留给她吧。
但愿有朝一日,她离开之后,再让赵绵泽亲见,让他知道,有一个女子曾经爱他如同生命。再狠狠痛他一回,算是对夏楚在灵之天的一种慰藉。
整理完屋子的当天晚上,她在院子里烧了一盆纸钱。
晴岚问她,烧给谁的。
她说,烧给自己。
听得她凉丝丝的这话,晴岚当即噎住,白了脸。郑二宝更是吓得差一点就要去请法师来为她做法,以为她被鬼给迷了魂。
她一笑,以一句“玩笑”糊弄过去。
最后只道,烧给一个该烧的人。
回魏国公府后,她紧接着就病了几日,倒不是大病,就是有些怏怏的没有力气,一来孕期嗜睡乏力,二来那日落下的病根,将息了好些日子,才好起来。
当然,她也是由经此事寻一个妥帖的借口,不再与魏国公府中之人过多接触,以免越来越明显的肚子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