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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上午,官军方面都在调兵遣将。
凤鸣城里蹄声阵起,尘土飞扬。
大兵们满街乱窜,连炮都拉了出来,——完全一副大战的样子。
绅耆们便说,这周旅长和孙旅长就是不同,不唱兵马歌,只打正经仗。
赵会长见这阵势,又怕了,惟恐那碗口粗的炮真把玉钏轰成玉珠子,气喘吁吁地跑到镇守使署,要周旅长炮下留人。
周旅长拍着赵会长的肩头道:“放心,放心,大炮是用来造势的,——不到万不得已并不真轰。对包围李圩子的弟兄,我已下了死命令,不准伤玉钏一根汗毛。”
赵会长心慌意乱地说:“那……那还是险!玉钏在匪手上,咱不伤她,匪……匪若伤她咋办?”
周旅长道:“这我已想到了,不到最后时刻不进攻。”
就说到这,副官送来了一封信,说是昨夜放回的那小匪又回来了,带了这封信来。
周旅长接过看罢,一言未发,把信递给赵会长看。
赵会长一目十行看毕,惊叫道:“这……这更打不得了!一打,玉钏可……可就完了。”
周旅长恨恨地道:“这更得打!匪们这么歹毒,——连这么个天仙似的小美人都舍得残害,不打掉如何得了?!”
赵会长把缺了只耳朵的脸凑到周旅长面前:“我……我知道,匪们既这么说了,就敢这么做的,——他们真敢动手撕了玉钏!周旅长,你……你可不能大意,你……你看我这耳朵,就是……就是当年被他们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