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泯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宝昌真相。
作为过来人,顾泯感同身受,一旦宝昌知道了真相,或许便会很癫狂。
但若是自己不告诉他真相,该怎么办,出路在这庭院里,要怎么打开?
杀了这对夫妇,还是别的什么?
李乡忽然低声说道:“再残酷的真相终究也是真相,他应当会想知道的。”
他不知道是对谁开口,但一字一句说的很认真,柳邑想着他是南楚国的最后一个国君,显然很能够体会宝昌的心情。
顾泯说道:“你来说吧。”
他是对着柳邑说的这句话。
柳邑先是一怔,随即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我对那段历史,一点都不了解。”
这不是假话,她出生在海岛上,前面的那么多年,每天关心的最多的就是修行,偶尔她的师父会给她讲些故事,但那些故事,也都是关于修行的,关于那些修行强者的。
至于这陆地上的王朝更替,她真的不太了解,那些历史,她没见过。
除去那些王朝的史官,以及那些学富五车的夫子先生,还有谁会知道这么多?
顾泯想了想,发现也只能自己来说了。
他看着宝昌,平静说道:“没有驰援了。”
“你说什么?!”
宝昌一双眼睛瞪得很大,就像是铜铃。
顾泯认真说道:“那支在北境的御北军,失踪了,那位军侯,没有出现在这里,大宁会亡,柢山剑修死伤殆尽,大宁的国土上会建立起许多其他的国家,然后会是一个乱世,但不管如何,都和大宁无关了,因为大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