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所要着重指出的是,狄尔泰所指明的日常语言具有暗指未说出的东西,从而能使个人独特的东西得到他人理解的特点和功能,正是语言的诗性之所在。
伽达默尔所讲的“语言的思辨性”的论点,阐述了语言都有从说出的东西中暗示未说出的东西的特点,这个特点就叫作语言的诗性,这也就是说,语言一般皆有诗性。伽达默尔说:“说出的都在自身中带有未说出的成分”,说出的与未说出的“具有答复和暗示的关系”[10];语词的有限性与语言整体是紧密联系、相融相通的,人讲话时所处的“生动现实性”就表明人所讲出的有限话语使附属于其上的“意义整体”,“在发生作用”[11],这也就是伽达默尔所谓“语言的思辨性”。甚至分析哲学家如维特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奥斯汀(J.Austin,1911—1960)、塞尔(J.Searle,1932—)等人也大讲说话时的语境,认为一个语句的意义以语境为转移,这语境颇有类似于伽氏所讲的“未说出的意义整体”和“讲话时的生动现实性”之处。当然,分析哲学家们的思维模式主要是主客关系式,他们所讲的语境属于与主体对立的客体,不同于海德格尔与伽达默尔所讲的“隐蔽”与“意义整体”,因而缺乏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