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期限眼看快要过半了,她没有多少时间了,她知道没有什么机会了,如果这次又落空了,那是真的要绝望了。
他倚在床头上,她站在床尾,几乎向他恳求道:“到底我要怎样做,你才能把合同签了?”
她就差把“求你”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什么人格、尊严,在这一刻都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了,就算让她在他面前跪下来,她也毫不犹豫。
他盯着她脸上所有的细微表情,他看出了她此刻的慌不择路,看出她是想豁出去了,他毫不怀疑,此刻,他提任何条件,她恐怕都会答应。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并不觉得趁人之危、趁火打劫有什么可耻的,只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没意思了。
他眼皮一合,声音沉闷:“滚吧。”
顾念施原地站着,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足足盯了五秒之后,转身走出去。
他闭着眼听见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听见外面的门被拉开,又快速地合上。
腿上疼得更厉害了,说不上是怒还是恼亦或是疼,一股强烈的复杂情绪几乎将他吞没,他瞥了眼桌上的保温桶和那块变了质的蛋糕,拿起来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