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姐找他儿子可比管他治疗,给他报销费劲多了,好不容易找到人了,打了好几个电话,儿子一听是他的事儿,话不多说,马上摁掉,当儿子的也有充分理由:他跟我妈离婚二十多年了,从来没养过我,他生病了,我干什么养他?这是个坏人呀!
最后袁姐急眼了,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话喊:“我是国家公职人员,现在跟你交涉老人救助和赡养问题!你再摁我电话,我找你们单位领导去!”
对方一听她声音凄厉,气势如虹,没再敢挂电话。
袁姐喘了几口气,终于慢下来告诉对方:“你听我说,他现在在医院里打点滴呢,他养不养你,你都不用养他,我们绿色通道都走完了,我就要你给我签个字!我完成告知义务,你有困难不能救助,就授权给我们,剩下的事儿我们社区的办!非让我费什么话呀!”
当天下午那当儿子的就过来把文件给签了。
我在姥姥家的餐桌上讲完这件事儿,还按照袁姐的说法给他们总结了一下:“反正,国家现在不让轻易死人。”
开超市的舅舅手里拿着饭碗,反馈也很朴素:“你看,还是公家好。洋洋呀,你就在公家好好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