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受难日和节礼日是她一年中最宝贵的两天,因为这两天她用不着操心任何事情。明日,她将会忙乱地准备复活节大餐,不过今天没有客人,没有家务,用不着急急忙忙,甚至不需要购买日用品。空气是凉的,而床上是温暖的。
“鲍约翰谋杀了瑞秋·克劳利的女儿。”这句话像是直插入塞西莉亚的胸膛,让她的心跳都要停滞。她再不能在耶稣受难日时放松地躺在床上。因为她余下的一生都会有一堆收拾不完的残局。
塞西莉亚躺在床的一边,背对着鲍约翰。她能感受到鲍约翰温暖的胳膊缠绕着自己的腰部。那是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是个杀人犯。她是否早该知道?是否早该猜出来?她本该从鲍约翰的噩梦和偏头疼中看出端倪,他有那么多顽固和怪异的时刻。就算尽早猜到也不会对事件产生任何影响,然而没看出端倪让塞西莉亚感觉自己太疏忽大意。“他就是这样的人。”塞西莉亚常会这样告诉自己。此刻,塞西莉亚将她生活的点点滴滴和近日知晓的事实结合起来。她记起了,比如,鲍约翰拒绝要第四个孩子。“让我们再生个男孩吧。”波利蹒跚学步时,塞西莉亚曾这样提议道。她深知如果最后得到的是四个女儿,夫妻二人也会无比满足。没想到鲍约翰断然拒绝,这让她摸不着头脑。这或许是他自我惩罚的又一个例子,他或许极渴望有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