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用吃了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兆龙却一点不罗嗦,腾地蹦起来,转身就走。弱用不觉追上两步,“你……”
但兆龙头也不回,很快就上了窝风桥,大步去远了。弱用这才意识到,这孩子刚刚是在同自己诀别,有生之年,他们只怕真的难以相见了。
月光下,桥的黑影长长地映在河面上,那些残荷枯叶像杂乱的泼墨画,垂柳也无力地驼着背,垂下蓬松的长发。奇怪,往常的蛙鸣和虫叫也听不见了,四周死一般的沉寂。
兆龙大步走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走得那么绝然,那么义无反顾。可是,当转到另一条道上时,泪水却再次挂下来。
可是,他很快擦干了它,一路小跑起来。脚步嗒嗒跺的山响。
也许从这一刻起,杨兆龙才真正意识到,此后他不能再依靠别人,他真的该长大了。
2 一缕发
按永年那边的老规矩,新婚一个月内,洞房不能空着,夫妇必须双宿双飞。对兆鹰来说,白天闹哄哄地还好过,倒是最怕晚上独自跟妻子面对。门一关,再也躲不了,像牢房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