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是张妍让桑静这么叫的,白帆也乐意。舅舅和叔叔是有差别的,你看,舅舅是娘家人的感觉,叔叔则和父亲更紧密。因此,白帆甘当这个舅舅,不用去搞清楚他扮演的是张妍的哥哥还是弟弟,他只是用他柔软的关怀默默给予他心爱的人,甚至是那个人的女儿。桑静深深介怀于自己的这个title(头衔),原来在他心底,她也不过是他深深关切的人的女儿,仅此而已。
像海绵一样拼命地吸取,桑静看得越多,就越想写。初一时,白帆送了她一本带锁的日记本,自那时起,她几乎以每年一本日记的速度累积着她对他的诉说欲。她有那么多的话想说,想问。
她想对他说我家后院那一树梨花开了,白色的花瓣晶莹剔透,没有枝叶的繁茂,却是一树的洁白。她想对他说,我在天边的云霞里看见了层林尽染的玫瑰色,那紫红色的燃烧是我短暂的生命里不曾见过的色彩。她想对他说,今年的雪比哪一年都大,漫天的雪成就了我一个打雪仗的梦。她和同学、老师在操场上尽情地喧闹,那年的笑声是她自打懂事以来最开怀放肆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