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黑暗的故事》主要背景在耶路撒冷,展示出一个犹太家族的百余年历史与民族故事,从“我”的祖辈和父辈流亡欧洲的动荡人生、移民到巴勒斯坦后的艰辛生计,到英国托管时期耶路撒冷的生活习俗和色列建同初期面临的种种挑战,大屠杀幸存者和移民的遭际,犹太复国丰义先驱者和拓荒者的奋斗历程等等 《爱与黑暗的故事》是作者以自己亲身经历创作的自传体小说,奥兹的母亲在他12岁那年自杀,这件事对奥兹的心理和创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对此,在《爱与黑暗的故事》中可以看到奥兹对母亲范尼娅所作的详尽描写 《爱与黑暗的故事》完成于2002年并出版 阿摩司主人公阿摩司出生在巴勒斯坦,属于“本土以色列人”( The Sabra ) 确切地说,“本土以色列人”指的是出生在巴勒斯坦或自幼移民到巴勒斯坦并在犹太复国主义教育体系中成长起来的人,代表着一种虚构的霸权身份,反映出欧洲犹太复国主义奠基者的文化背景、价值观念与集体期待 犹太复国主义教育理念希望新移民与流散地的家庭断绝联系,希望他们忘记自己的身份、语言、记忆与文化 在这方面,小主人公的成长经历给读者提供了一个例证 小主人公自幼在家中从父母那里接受的是欧洲教育,他并不否认犹太人的过去,而是对其全部拥抱,甚至自喻:我身在东方,我心却在遥远的西方 但他在学校接受的则是浸润着犹太复国主义思想的教育,堪称“犹太复国主义培养出来的温顺成果” 范尼娅阿摩司的母亲 范尼娅婚前就读于布拉格大学,曾经也有过某种包法利夫人式的幻想 但是,一旦正式进入婚姻生活,每一个犹太女性就只能成为一只挂在客厅里的笼中鸟,她们的世界里只有家庭、丈夫和孩子 “我妈妈过着孤独的生活,多数时间把自己囚禁在家里 除了她的朋友,也曾经在塔勒布特高级中学读过的莉兰卡、伊斯塔卡和范妮娅·魏茨曼,妈妈在耶路撒冷没有找到任何意义和情趣……”家庭中,她是失语的;城市里,她没有更多的朋友;记忆中,只有死亡的消息;看到的,也是年复一年永无休止的战争 生活的阴沉和忧郁最终使范尼娅患上了严重的偏头疼——忧郁症 “要是父亲关掉了所有的灯,她则害怕黑暗;要是他不关走廊里的灯,则更加剧了她的偏头疼 显然他快半夜了才回来,情绪高涨,但羞愧难当,发现她依旧醒着坐在椅子里,干枯的眼睛凝视着黑暗的窗户 ”偏头疼造成了她的严重失眠,丈夫的出轨无疑加剧了这种痛苦,希望与爱情就此破灭 在小说中,奥兹以个人化的叙事呈现了一个民族的史诗,构建出一个超越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的文学世界 小说向人们打开了通向以色列人的心灵世界和现实处境的门窗,它首先以一种浪漫的视角详细地重建了家族散居欧洲时期祖辈们的生活经历,又以一种复杂的心态讲述了“二战”反犹时期家族的生存恐慌,以及回归巴勒斯坦故土之后所遭遇到的“文化差异化”的冲击 作为在大流散中成长起来并受到欧洲文明洗礼的祖辈们,在生活及思想的方方面面不可避免地要与其他文化交织和碰撞 他们这一代人身上的犹太文化,无论如何强调民族文化认同,都难免要受到“文化濡化”的影响 而这些回归故土的犹太人,在着手建立自己的国家时,遭遇了又一次背井离乡的经历,离开了他们熟悉的语言、文化、居民和自然环境,需要面临的一大难题就是正确地认识自己的文化身份 为了使希伯来文化接纳自己,他们必须摒弃以前流散地的文化和信仰,使自己适应希伯来的文化模式,但巴勒斯坦恶劣的生存环境和犹太复国主义统治下贫瘠的文化生活让他们感到严重不适 在小说中,奥兹详尽地书写了第一批回归故土的犹太人对时常面临的这种文化抉择的焦虑 犹太文化所受到的冲击与变革,在犹太复国主义治下的基布兹中体现得尤为明显 为了规范和约束本土以色列人的行为,重新塑造从欧洲来的新移民,犹太复国主义者主张新移民们在祖先曾经生活过的土地上耕耘,倡导在新人和土地之间建立一种水乳交融的关系,在劳作和历练中去体昧与塑造新型希伯来人 他们建起了集体劳动、人人平等的教会组织——基布兹 在《爱与黑暗的故事》中,小主人公阿摩司的父母都是大流散文化下的旧式犹太人,他们虽然支持基布兹理念,认为它在国家建设中很重要,却认为基布兹的生活是为头脑简单、身强体壮的人而建的 他们对基布兹持一种蔑视的态度,作为同是大流散后从世界各国回归的犹太人,却在国家的建设道路上将自己的人分为了两类 想要成为新希伯来人的小主人公后来违背父命,到基布兹生活,并把姓氏从克劳斯纳改为奥兹,表明了与旧式犹太人家庭、耶路撒冷及其所代表的旧式犹太文化割断联系的决心,但是难以像基布兹出生的孩子那样成为真正的新希伯来人 想要“摆脱耶路撒冷,并痛苦地渴望再生”的小主人公所遭遇的这种痛苦困境,反映了以色列人在“传统”与“现代”之间如何取舍的艰难 由此可见,在《爱与黑暗的故事》中,奥兹向读者展现了一个犹太家庭的破碎,也能看到犹太民族与犹太文化中出现的裂痕,也许正是犹太文化出现的这种裂痕与差异性,才使得犹太民族一直无法在“传统”与“现代”间找到平衡和出口,才撕裂了犹太家庭中的亲情和爱情 《爱与黑暗的故事》是奥兹真实自传与虚拟小说的结合物 在小说中,奥兹采用了多线并行、纪实与虚构、历史与想象、生活与文本等结合的叙事手法,构筑了一个虚实相生、奇妙繁复的开放性叙述空间 作者的笔触始终在真实与虚构中游走,不仅展现出了文本特有的时间结构和空间结构,还呈现出了许多意义深刻的隐喻和象征,如窗子与镜子、斩杀巨龙、枯萎的菜地等,表达了多年来民族所承受的黑暗势力的重压 小说出版后,被翻译成20多种文字 英国制桥大学教授尼古拉斯德朗士的英文译本在2004年面世后,引起了东西方读者广泛的兴趣,奥兹因此夺得2005年“歌德文化奖”,2007年入围“国际布克奖” 2015年,《爱与黑暗的故事》被搬上银幕,以色列裔美国演员娜塔莉·波特曼在片中扮演奥兹的母亲 法国作家埃尔早耶:“读一读《爱与黑暗的故事》,因为这是一部理解中东大地动荡之源的巨著和最好的小说 ”书名ISBN译者出版社出版时间爱与黑暗的故事9787544702959尼古拉斯·德朗士译林出版社2007年8月阿摩司·奥兹阿摩司·奥兹阿摩司·奥兹,1939年生于耶路撒冷 以色列作家,希伯来大学文学与哲学学士,牛津大学硕士和特拉维夫大学名誉博士,本-古里安大学希伯来文学系教授 著有《何去何从》、《我的米海尔》、《了解女人》等十余部长篇小说和多种中短篇小说集、杂文随笔集、儿童文学作品等 他的作品被翻译成三十余种语言并获多项重大文学奖,包括“费米娜奖”、“歌德文化奖”、“以色列奖”和2007年度的“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