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家父数度来信,夸赞赵谦有政声,造福桑梓尽心尽力,下臣听信了家父的举荐,便派省按院风宪官就近考察,结论也是赞赏有加。于是,下臣就向皇上推荐,将赵谦升任知府。直到最近,下臣才得知,家父之所以举荐赵谦,乃是因为赵谦在担任江陵县令时,曾将一千二百亩官田送给了家父。如此重大的受贿,发生在家父身上,下臣实在羞愧难言。”
李太后眉毛一挑,看着张居正道:“令尊大人收了?”
“是的。”
“谁发现了此事?”
“金学曾。”
“哦,原来是这样。”李太后点头叹息。她接着说:“张先生不必过分责怪令尊大人。依咱看,这件事坏就坏在那个赵谦身上。身为朝廷命官,竟拿官田行贿。如此昏官理当重惩。”
朱翊钧看了母后一眼,好奇道:“张先生,你为何要自揭家丑呢?”
张居正道:“无论任何事情,臣都不敢向太后与皇上隐瞒,臣意已决,家父理当退还土地,补交五年来的所有税粮。还有,家父出了这样大的丑闻,我这当儿子的,实在羞愧,因此,请太后与皇上对臣加以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