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许会问宗教何以不将此失败的战斗作一结束而宣告于世,说:“我确不能给你们以你们所称的真理:你们欲求这种真理,须转向于科学。但我要给你们的,比你所能得自科学的,要更美丽,更愉快,更高尚。因此,我告诉你们宗教的真理是种类不同,性质超越的真理。”宗教何以不如此宣告于世的原因不难推想而知。它若承认了这一点,将不免对于人民大众失去了一切力量。一般的人只知道一种真理——即一般人所称的真理。至于较高尚或最高尚的真理究有何种意义,便非他所能想象的了。由他看来,真理和死亡相同,不能有程度的差异,他可不能由美作必要的跳跃而至于真。也许你们跟我都同意认为他在这一点上是正确的。
因此,这个斗争尚未终结。赞成宗教世界观的人们,遵循着“最好的防御乃为进攻”的旧格言而行动。他们问:“何物科学乃敢轻视我们数千年来普度众生的宗教吗?科学究曾有何种功绩吗?它能给我们以更好的希望吗?据它自称,它是不能给我们安慰,使我们高尚的。因此,这种利益虽极重要,现在可暂置不论,然而它所给我们的知识究竟还有何种价值呢?它能告诉我们,宇宙如何创始,如何结局吗?它能给我们一种一贯的宇宙观吗?它能指示我们,生命之未经解释的现象如何解释,或精神的力量如何感知无生物呢?假使它能如此,我们便向它致敬。然而它不能如此,这种问题它没有解决过一个。它只是给我们知识的不相协调的碎片,由事物的整体之中收集互相一致的观察,美其名为定律而予以任意的诠释。它的结论完全不确切。它所教导的都是仅有暂时性的真理;因此,今天以为是最高的智慧,明天便为他人的实验所推翻了。最晚出的错误便被定名为真理。却要我们为这种真理而牺牲最高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