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月立刻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斩钉截铁道:“我要留下来。”
对她晃了晃手中的小刀,沈青砂道:“你确定要留下来?万一又吓到了,我可不扶你出去。”
被那锋利刀刃勾动了记忆碎片,怀月脸色一白但还是坚定地点点头,“我要留下。”
“好吧,受不了的话立刻出去,别像上次一样硬撑,知不知道?”
受不了?什么受不了?被遗弃在角落里的齐堇色只觉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她们在说什么,为什么自己一点都听不懂?!沈青砂到底……到底要对齐未已做什么!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她不想哭的,眼泪是没用的东西,她从小就这样被教育,但,此时此刻除了哭泣她什么也做不了。
“大公子可还记得,你是怎么杀死应一寒的?”用丝帕擦着刀锋,沈青砂问。
不需要回答,齐未已眼中那一片茫然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虽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一想起应一寒惨死的模样,压抑三年的恨意便瞬间冲破枷锁,她将刀抵在他脖子上,“是不是不记得自己杀过谁,就不会有负罪感,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享受你的荣华富贵?”
虽然身体没了知觉,但脖子还是有的,冰冷刀锋贴上肌肤的一瞬间,对死亡的恐惧顷刻便弥漫全身,齐未已惶恐地眨着眼,连呼吸都停滞了。
“我来告诉你,他是被你一刀割喉,血流尽了才死的!”刀锋又往下压了压,齐未已浑身僵硬,他几乎感到那刀已经划破了他的喉咙。对被割喉放血的恐惧几乎令他想要放弃最后一点尊严开口求饶,但只听沈青砂道,“大公子最好不要说话,否则,我手一抖割破你的气管可就不好了。”见齐未已眼神一亮,她减了两分力做恍然状,道,“啊,你不要以为气管割破就一定会死,如果只破一点又抢救及时是死不了的,不过……那才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求生的本能会促使你努力去呼吸空气,但破损的气管会令你的每一次呼吸都不啻于一次凌迟,你要相信,没有人能勒死自己,憋死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