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听了这番话心里颇不是滋味儿,她是爷爷带大的,对老人们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看着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家,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老伯将水打好,江辞主动帮忙拎到马车上,老伯连连道谢。
“真是太感谢你们夫妻二人了,就我这把老骨头平日里来挑水来回需要花三四个时辰,不怕你们笑话,这还是老头子我第一次坐马车呢。”
江辞问:“您家里没有其他人吗?”
老伯叹了一声:“我老伴儿去年冬天就去了,家里就我们老两口,其他亲戚们能走的去年早就逃走了,人家都是拖家带口的去逃荒自是不会带上我这个无用的老东西,如今家里就剩我一个人儿,我也是活一天算一天,像现在这情况,过不了几日臭水沟的水都没得喝了,说不准哪天我就一觉睡过去了找老伴儿去喽。”
见老伯面对死亡时竟毫无畏惧,语气颇为平静,晏殊觉得生活把人逼到绝境时,也许面对死亡也没那么恐惧了。
送老伯回到家,晏殊询问村子里之前有没有水井之类,老伯道:“前面那棵大槐树下面就是村子里打的水井,听老人说已经用了几百年了,这还是头一次出现枯井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