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陆知府,他的食谱要宽很多,尚且哭爹喊娘。
可这宣仁帝听了,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吩咐女官去办。
胡霁色看他如此配合治疗,心下惊讶,此人看起来应当是有着非常人之自律,可又怎么会得如此严重的富贵病?
另外胡霁色开了最狠的清血药方给他,并且制定了非常严格的作息时间表。
等这一切都做完了,胡霁色道:“您已经病入膏肓,这些不过是控制不再恶化。真的要把血糖降下去,得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养药。”
她一直口无遮拦,那中年宫女都已经无力再骂她“大胆”了。
靳卫问:“养什么药?大概要多长时间?”
“快的话五天,慢的话七天。”
靳卫扭头看了床上的宣仁帝一眼,道:“可以,你所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但你也需记住,你说话这般口无遮拦,不处置你是陛下爱才,若你治不好陛下,你的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胡霁色也算是看出些门道来了,此时就毫不客气地道:“若是陛下不想听实话,民女就不再说了。”
靳卫:“……”
胡霁色长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该可怜那些太医,还是可怜这皇帝。
大约到现在,也没人敢告诉他,他已经病入膏肓了。这能怎么办啊,说了甚至要被入罪。
瞧瞧他身边这些伺候的人,甚至理直气壮地觉得,一个大夫如实阐述病人的病情,是“大胆”,是“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