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进保险公司吗?绝对有保证,知道吗?人们都得买保险,这跟吃饭是一个道理。”
当然了,那还用问,我巴不得要去保险公司上班呢!约翰·切姆爵士在“飞翔的蝾螈”这家保险公司有点儿股份,天知道他还在多少家公司有股份。其中一位手下拿出一个便签本,走上前来,切姆爵士当场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支金笔,唰唰几笔,为“飞翔的蝾螈”高层写了张条子,然后递给我。我谢过他,他继续朝前走,我朝相反方向溜了出去。从那儿以后,我们就再没有见过面。
这么说吧,我得到了那份工作,或者像我之前说的,工作得到了我。我在“飞翔的蝾螈”干了将近十八年。刚开始我在办公室工作,可现在我已是检查员了,或者说得更漂亮点,已经是销售经理了。一周有几天,我在分区办公室工作,剩下的时间四处旅行,拜访客户(当地销售专员早已把客户名字呈递给我了),对店铺和其他的财产进行估价,不时自己做几个单子。我每周的收入差不多七英镑。严格来说,我的故事到这儿就结束了。
回首往事,我意识到我的真正有价值的生活,如果我的确有的话,在我十六岁那年就已终结。真正对我产生影响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发生在十六岁之前。从某种意义上讲,事情仍在发生——比如战争,我去“飞翔的蝾螈”上班时,它仍在继续——这么说吧,他们都说快乐的人是没有过去的,在保险公司上班的人也没有过去。从那天起,在我经历的事情中,再没有哪一件是能用“事件”这个词来描述了,除了大概两年半之后,也就是1923年初,我结婚了。